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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那亚业主抗“疫”:“非典”17年后,我又回到抗击“新冠”的一线

阿那亚 2020-02-20 14:44 4992阅读

编者按:这段时日以来,我们都经历了危局中的重重困境,也因此见证了一个大的命运共体中,所有人的守望相助。是每一个微小的个体的付出、坚守与努力,汇聚成强大、坚定而有力的洪流,阻击疫情肆虐的巨浪。

疫情会过去,于无声中惊心动魄的搏斗,也终会湮没于时光流逝之中。而我们想要记录这段难忘经历中那些不平凡的行动,记录这个社区里闪光的人物和坚定的力量,记录他们一往无前的勇气,如何驱散了这个冬春之交的阴霾,赋予我们美好如初的希望。

业主李云超是应急总医院感染科的一名医生。作为参加过抗击“非典”的一名“老将”,疫情当前,他再次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危险而艰苦的战斗中。

以下是他的口述:

来不及告别的一天

“我可能突然就去武汉了”

我是大年二十九那天临时去医院的,没想到一下子跟家里人分开了十几天,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面。那天本来是我休息,正在外面采购年货,突然接到单位打来的电话,说接诊了一个从武汉回来的病人,怀疑是新冠肺炎,得过来看一下。我没有回家,直接就去医院了,也没跟家里人说具体情况,不想让他们担心。

当时新冠肺炎的诊断标准还没有完全统一,但是这个病人各方面都非常符合新冠肺炎的特征,肯定是不能放走了,要留院隔离观察,做进一步检查,并作为疑似病例上报。

接触了疑似病人,我也就回不了家了。家里有两个孩子,还有我爱人、我母亲都住在一起,我回家去也不放心。而且当时马上进入春节假期,医院也缺人手,于是我和我们感染科的护士长就主动留下来在医院值守,从这天开始,就有越来越多的发热病人来医院了。

比如这次疫情,可能普通老百姓觉得来得很突然,但是实际上,我们并不完全是打的无准备之仗。因为根据流行病学规律分析,今年会出现病毒的大变异。早在去年10月份,在市疾控中心的指导下,我们就着手物资准备,并进行多次全员培训。但还是没想到,病毒的传染性之强,还是超出了想象。

大家可能不知道,流行性传染病每年都会发生,比如说流感、埃博拉、中东呼吸综合、寨卡、禽流感等,因为有我们的严防严控,才能避免大规模的爆发。能提前预判、及时发现,把它们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爆发,一直就是我们每年的工作。

我知道接下来肯定没法按照原计划过春节了。孩子喜欢滑雪,每年春节我们都去崇礼待上一段时间,本来今年也是定好了要去的。我就给家里打电话说这个情况,家人也都能理解,一直以来他们都很支持我工作,加班加点已经习以为常,只是反复叮嘱注意自身安全。

虽然之前也有心理准备,但我还是挺有感触的。那天正好看到了一位当年和我一起抗击非典的一个大夫发的朋友圈,是2003年我们抗击非典最后胜利那天拍的照片,虽然现在他调到别的医院了,但是我一看到照片,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去武汉了。

我本来也是做好了准备要去武汉的,因为我的专业正是那边最需要的。我们医院也组织了医疗队支援武汉,大概是初二、初三的时候走的。我提前就跟家里说,我可能突然就去武汉了,没法跟你们再当面告别了。

但因为我在这边已经接触了病人,加上北京的防控形势也非常严峻,最后就没进入支援武汉的队伍,留在北京这边值守了。大年二十九晚上,我和另外三名医生、四名护士组成了在北京这边值守的第一梯队。我们这8个人全都是当年参加过抗击非典的骨干,其中很多人还参加过汶川地震和国际救援工作,经验都非常丰富。

我们一直工作到正月十四,换第二批14名同事顶上了,才开始轮休。严格来说我们要自我隔离14天再回去上班,但是现在形式依然严峻,医院人员短缺,相关专业医生更是稀缺,所以过几天我将又要回到医院。

第一梯队的坚守

“不吃饭、不喝水、不上厕所”

这十几天工作强度非常大,因为我们完全是“白手起家”,从病房、隔离区的建立,规章制度和工作流程的制定,到所有的防护装备,都要自己准备。

我们医院不是专科传染病医院,没有单独的隔离病房,只能临时建立。于是我们改造了住院区,专门腾出一层病房来收治留观病人。隔离病房和门诊工作区域的出入路径要合理划分,与普通病人严格分开;病区和门诊24小时都要有人值守。 

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和病毒扩散,病人就诊时,不能让他直接去挂号处,发热门诊必须单独设立挂号的地方,有时候我们还要帮助病人去挂号,去取药,甚至垫付费用。一旦发现有疑似病人,就必须在隔离病房留观,并做核酸检测,至少查两次到三次,每次要间隔24小时。所以疑似病人,至少要在医院住两到三天,才能确诊或者排除。 

除了看病人,还有好多其他繁重的工作,比如上报报表、跟各部门沟通协调。现在北京有三家传染病定点医院,地坛医院、佑安医院和解放军302医院,病人一旦确诊,就要把病人转移到那里。

但病人并不是确诊后马上就能转走,必须用专门的救护车转运,所以可能要等较长时间。病人转院由卫健委来安排,我们随时做好准备,把病人的资料都准备好。目前看,转运病人大都是晚上,便捷性和安全性都好一些。

除了一线的工作以外,我们还要负责病区的消毒、卫生。一开始,医院配了一个卫生员来负责清洁区的打扫、消毒,但她可能出于害怕,待了两天就跑了。清洁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,我们也不能找外人来做了,所以消杀工作也都由我们自己来完成。一次大约2、3个小时,每天上下午各一次,真正的休息时间基本上是没有,都是这样倒来倒去,不分白天晚上。

我们的防护物资也不太充足,虽然医院一开始准备了不少,但是当时不知道这个状态要持续多长时间,我们的储备只够三周左右的,支援武汉还要再带走一部分。所以我们都要节省防护服和口罩,每一班工作时长至少8小时,还有一个夜班是12个小时,在这期间不吃饭,不喝水,不上厕所。本来工作就忙,穿脱一次防护服程序非常繁琐,而且脱完再穿新的,不仅浪费一套防护装备,还会增加被感染的风险。

来自非典的帮助

“有热情,不怕死,那还不够”

工作艰苦是一方面,另外一方面,大家的恐惧心理还是有的,尤其一开始,有非典的记忆在前,又不知道这次病毒传染性有多强,后果有多严重。不光是怕自己染上,更怕家里的老人、孩子染上。

非典的时候我们医院是北京六所专门收治非典病人的医院之一,我是病区的主检医师。也是因为这段经历,我们心理承受力还是比较强。一开始几天,网络上、电视上基本没有什么好消息,每天都是增加了多少病例,死亡多少,这些数字的话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感官上的刺激,我家人、朋友给我发来信息,让我一定注意防护、注意安全,这些关心实际上也显示出他们的焦虑和恐惧。

我只能尽可能地安慰他们,我说,实际上你们比我更危险,你们在外面没有防护,不知道谁是病人,这样的接触反而是危险的。我在这儿虽然会接触病人,但是我们都是一级防护,没有比我这更安全的了,你们待在家里,保护好自己,就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支持。

在这十几天里,我看到北京的病例很明显分成三个阶段。一开始的几天,我们接诊的病人基本全都有武汉接触史,或者至少是到过湖北,接触过那边的人。大年初三以后,形势就马上变了,病人是从全国各地回京的了,不一定局限在湖北。因为当时有传言说北京也可能要封城,所以好多人怕回不了北京,就提前回来了,初三是一个高峰。第三个阶段是初六、初七以后,病人基本上全是北京当地人了,他们春节期间哪里也没去;而且好多是聚集性病例,以一个家庭为单位。

现在看,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染性比SARS要强很多了。虽然它被定性为乙类传染病,但是国家启动了最高级别的一级响应。呼吸道传染病虽然可能传染源不一样,但是飞沫传播、接触传播等传播途径,基本是一样的。

对于这个病毒,目前并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,所以我们现在采取的所有措施,实际上都是被动的防御,包括戴口罩、洗手,医护人员穿隔离服,大家都尽量不出门,都是为了切断传染途径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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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我们做得最好的一点,就是北京市第一家就把CT作为常规的筛查手段的医院,避免了很多疑似病人的漏诊。最开始在国家卫健委颁布的诊断标准都是看胸部X光片,但我们工作了几天以后,就觉得X光片的漏诊率非常多,于是跟影像科联系,把CT作为一个常规的筛查手段,大大提高了检出率。

我觉得筛查出一个疑似病人比确诊一个病人意义更大。因为他一旦确诊了,就转去专科医院彻底隔离治疗。而疑似病人如果漏诊了,他出去还会传染其他的人。所以一个病人我们都不能漏,漏一个可能后边就不堪设想。 

加入CT诊断不是件容易的事儿,不是说把病人拉去CT室这么简单,因为这个病人要按传染病人对待,他所经过的路线就必须严格设计,不能跟其他的病人有交叉。他到了CT室单独做,做完以后CT室要消毒,先是用酒精擦拭,然后用含氯消毒剂喷杀一小时,再紫外线照射至少三十分钟,整个儿下来至少需要4个小时,才能做下一个病人。

在这方面我们也是花了不少心思,精心设计,就为了怎么能用最短的时间、最低的成本把病人都筛查出来,还不造成交叉感染。这方面的教训我们印象是很深刻的,当年非典的时候,北京某家医院就是因为急诊、感染科、检验科、影像科、药房、收费都在一个大厅,所有病人都在里边儿穿来穿去,结果造成大面积交叉感染,最后整个医院都被封闭了。 

非典时候的经验对我们是很有帮助的。抗击疫情,不是说谁都能干的。有热情,不怕死,那还不够,必须有专业知识,有经验和预判,还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。

战场不只在武汉

“每一个人都是战士”

我是1997年从首都医科大学毕业,现在工作也有二十多年了。一开始我在高干外宾病房工作,参加非典之后,慢慢将重心转到感染性疾病的防治上,2013年的时候到了医院的感染科。

疫情爆发之后参与救治就是本职工作,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。现在社会渲染我们医务工作者是英雄,是逆行者,但我觉得我们就是普通人,在做的就是自己平时的工作。救死扶伤,治病救人,加班加点,一直以来都是这样,只不过这次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,所以也不需要把我们放到一个特别崇高的位置。

每位医生入职时都要宣誓,希波克拉底誓言,“健康所系、性命相托”,学医就是一条艰辛的路,既然选择了这一行,也没有什么可后悔、可抱怨的。如果说把自己工作做好就是英雄的话,我觉得有点太抬高了。不过通过这次疫情,有些人可能对我们有一个重新的认识,也可以消除一些误解,不会因为个别事件、个别人就来贬低这个职业,这是我希望的。

这段时间因为大家都太忙了,我跟在湖北那边的同事也没有直接联系,但我知道那边还是非常艰苦的,可能也需要我们再去支援。我随时都准备着,只要需要,我就去。这是我的工作,职责所在。而且我有专业特长,知道怎么去应对各种复杂局面和疑难病例,这样才不会过度紧张和恐慌。

这次病人里有一个我印象非常深的17岁小女孩,一个中学生。当时她按照疑似病人,收到隔离观察病房。小姑娘一个人在病房,也没有家长陪着,我就跟她交流,想消除她的恐惧心理。但是她却说,叔叔你放心,我都明白,我听你的话,我什么都不害怕,死也不怕。

在她隔离的这几天,她让父母给她送来了书和练习册,她每天就在病房看书写作业,还按时用手机上网课,特别坚强勇敢。我们真是被她感动到,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没有恐惧,我们更不应该有恐惧了。

非常幸运的是,最后她被排除了疑似。她父母来接她回家,临走的时候她跟我们说,叔叔,我以后病好了,一定回来看你们,我希望再来的时候能看见你们摘下口罩的脸。我说,现在我们这样,到时候你能认出我们是谁吗?她说,我能认识,通过你们的眼睛,我就能认出你们。

我当时听了这话都快哭了,干医疗工作虽然苦,但是收获是很大的。当你治好了一个病人,救活一条生命,再多的付出,再多的辛苦,都是值得的。而且从很多坚强的病人身上,我们也能获得完成工作、勇往直前的力量。

现在这个非常时期,大家都很不容易,要战胜这次疫情,真是每个人都要做贡献。它不像其他自然灾难,我们只能在后方加油鼓劲,现在是每个人都是一线,每个家庭都是阵地。

战场不只是在武汉。各行各业都在做工作,所有社区的人也都在努力。每一个家庭都是战场,每一个人都是战士。保护好每一个家庭,就会保护好一个社区,就能保卫好一座城,国家就有希望。

阿那亚社区,我觉得就做得很好,每一个人都尽职尽责,各种措施也非常到位。如果说阿那亚能做到零感染,更多的小区、城市能做到零感染,咱们离胜利就不远了。

来源:阿那亚

来源:阿那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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